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靠在墻角閉目養神。“哈哈哈,老婆好機智。”秦非毫不客氣地掀起半邊嘴角,送了彌羊一個嘲笑。
這名字奇奇怪怪的,的確怎么想都內含深意。彌羊當時就炸了:“你有手機為什么不早拿出來?”
林業咬了咬牙沒辦法,只好顫顫地伸出手去——
秦非一邊思索著,手上動作未停。
秦非不準備弄鑰匙,獾也沒感覺多意外,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從來都是花樣百出,她胡亂點了下頭,開始拉寫字臺下的抽屜,繼續尋找線索。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世界變成黑黑小小的一團,水波托舉著船身輕輕搖晃,秦非的思緒在睡夢中停滯下來。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靠近。
在碎片降臨這片海域的伊始,邪神便徹底消散成了海中的泡沫,與海水化作一體,再也不可能出現了。洞里面的空間比外面的洞口要大,似乎還是特意開鑿過的結構,一層層像是儲物柜一般。
他半點沒受到外在影響,一手托腮,一手驅趕著草叢里的蚊子,悠悠然等待著6點的來臨。他頓了頓,又否決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我們的確在向前走。”他的腦海中仿佛藏匿著一座燈塔,正在為夜航于風暴中的渡輪指引方向。
那條夜色中的長龍正發出著強而有力的轟鳴,令后來的鬼怪們完全無法忽視。遠遠望去,似乎有兩條人的腿伸在帳篷外面。泳池中氣泡翻滾。
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秦非笑瞇瞇應下,獨自轉身離開。
眼前的怪物身形龐大,但靈敏度并不低,烏蒙看準時機飛出一刀,被躲開了,刀身深深嵌入木屋墻壁。
每只復眼翅蛾的翅膀上都布滿著眼球狀的圖案,而剛才那一只,即使身處深坑之下,玩家們卻依舊可以看清它背部的花紋。前方的路坍塌了,整片都被雪堵死。如他所愿,召喚出了守陰村中的NPC,但卻不是鬼女。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而從不久之前白撿來的那五個祭壇中,秦非無疑可以得出一條信息:恰好,“綠房間里的NPC10分鐘后會在猜拳游戲中出什么拳”,就是一個小而精確的問題。
走廊上鋪著紅色的厚重絨質地毯,兩側整齊排列著數道彩色木質房門。漆黑的地窖入口散發著寒意,一把銹跡斑斑的梯子緊貼一側的墻,向下延伸進黑暗中。秦非又往回走了一段路。
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鬼,對方想要捏死一兩個玩家輕而易舉。意思就是只有這一件東西了唄。
王明明的生日還要再過一天。
【■■■■■山脈登山指南】再遇到怪物,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
孔思明很成功地被秦非繞了進去,仔細同他講了起來:“他貼出來的照片是他叔叔拍的,帖主這個叔叔不是陀倫當地人,而是一個地質學工作者,在1973年夏季,他來到陀倫附近進行雪山群的勘測工作。”
直到兩人同時沖到路口,他終于在黑暗中看清了秦非背后數目驚人的鬼。
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他緊貼著秦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對方身上的掛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才能勉強汲取到一點安全感。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神色比先前更加客氣柔和。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腳下踩的是石頭,眼睛看到的也是石頭。系統提示在幾名玩家耳畔響起。
“對。”孔思明點頭。
殺人兇器被偷走了,他一定很慌吧,現在估計是害怕警察來抓他,所以跑路了。那張蒼白清秀的臉上不帶絲毫表情,分明站在陽光下,渾身卻散發著絲絲涼意。沒有玩家能在不知不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死三人,還不留任何痕跡。
劫后余生。
注意到這些的不止秦非一人。
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害怕秦非因此生氣。
他禮貌地點了點頭,身后,一根細細長長的灰色尾巴一閃而過。
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每個角落。
聞人覺得很懸。反應過來以后, 連忙跟著往這邊趕。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
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好在阿惠和段南谷梁也都嚇得不輕, 更別提NPC孔思明, 渾身像篩糠一樣抖,看起來骨頭都快抖散架了。
解剖臺上的B級玩家有點疑惑。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手肘梆地敲擊在地面上。
作者感言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