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可是,刀疤。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這里很危險!!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
不能停!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他幾步走到棺材邊。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作者感言
“污染源?”他在心中無聲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