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毫無疑問,這是個NPC,五短身材,四肢和身體都格外粗壯。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
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閑著無聊,他把鬼嬰從空間里弄出來放在了秋千上,自己則當起了推車秋千的工具人。其他玩家:小秦說什么你都覺得有道理!
不知過了多久。
這就是陸立人狹隘了。最終,他們給秦非做出了最終判定:“一肚子壞水,惹誰也別惹他!”“再走一段路,就是一號標記點了!”聞人黎明每說一句話,都要由前面的玩家一個個傳過來,否則就會直接被吹散在冷空氣中。
“砰!”
刁明死了。林業幾人的表情當即古怪起來。
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不見絲毫光線,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像谷梁這樣直接連骨帶肉的削掉一節手臂,是不可能自動恢復的。
然后臉色一僵。雪怪想干什么,吃掉他們?新聞為什么會說他們11號凌晨時已經失聯超過24小時了?
秦非在七雙眼睛的矚目下,靜靜宣判了他們當前的第一要務。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
“笑死了,老婆說話就像機關槍一樣,一點都沒給人家反應的時間。”在距離兩組人稍遠的十余米外,手持雙斧的高大身影正一步步踏著雪,緊隨其后,森然的目光穿透風雪, 落在前方某一人的背影之上。
又不是真的要去巡邏,找個地方撒尿而已,難道要走到天涯海角嗎?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真的。
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在保安手電異常清晰明亮的光柱中,一具女尸赫然躺在二樓樓梯口處。薛驚奇頻頻打量著秦非,他似乎還想問點什么,但秦非已經懶得再廢話。
他一眼便看見了秦非,眼底閃過喜色,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黑發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現某個世界出現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
背后的痛楚越來越強烈。
余阿婆聞言果然大驚失色:“什么?!”
祂的眸色似乎沉了些許,祂附身向青年靠近,身上寒涼的氣息驟然將秦非籠罩。比怕鬼還怕。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
“這幾個人還是太自負了。”眾人雖未明言,卻詭異地達成了結盟,而黎明小隊隊員們剛正不阿的性格,又為這份協議增添了一道雙重保障。不過秦非必須想個辦法把耳朵遮掩過去。
“我也聽到了密林喊我的名字,可惜,我的精神免疫實在高得不行,密林拿我根本沒辦法。”這里是山坡背風的一側,雪卻愈發大了。好像有東西在他耳旁說話,杰克聽到了,仔細分辨時,聲音卻又消失。
就在秦非一行人走后不久,另一只玩家團隊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秦非笑眼彎彎:“剛剛在營地收的呀。”“你們家和這棟樓里所有其他人家都不一樣,系統不會隨便把玩家投放到一個吳用的NPC身上,王明明家一定有問題。”
外面的路還沒有被怪堵死,秦非先彌羊一步沖了出去。有人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
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這是把什么樣的剪刀?
不知系統投放玩家時是不是刻意為之,和秦非這邊一看就都很好說話的乖乖崽不同,對面那群玩家怎么看怎么不好惹。聞人黎明正要接過,從他和瓦倫老頭之間的間隙中,卻突然竄起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問:
壯得像頭牛一樣的玩家扛著他的大刀上前,對準地窖木板掛鎖的位置比劃幾下,狠狠一刀砍下!忘記他這次用了原裝臉了!
通過不動聲色的偷聽,秦非已經了解到豬欄中幾名玩家的姓名。那個怪人再轉頭看了他一眼以后,再次扭過身去,如今正背對他雙手抱膝坐著。
沙啞的膠質嗓音不復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
秦非了然:“是蟲子?”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場所有玩家卻都覺得后頸一涼。“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
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
“確實哦,感覺他是表演型人格,在把船艙當舞臺,把玩家當觀眾。”木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船工操作間”五個大字。就連活動大廳里的某幾個玩家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作者感言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