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撒旦沒空想這復(fù)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D級直播大廳內(nèi),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fā)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guān)竅。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狼人社區(qū)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dāng)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哼?!钡栋痰?聲冷哼。
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cè)僵尸如法炮制。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這究竟是為什么?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wù),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對于秦非這樣標(biāo)準(zhǔn)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xiàn)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yīng)都不同。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fēng)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澳憧茨愕囊路计瞥墒裁礃恿??!痹诮?jīng)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zhuǎn)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jīng)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xiàn)在秦非眼前。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散發(fā)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現(xiàn)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經(jīng)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fēng)格一直是這樣!”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shù)囊馕?。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或許是因為目標(biāo)已經(jīng)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芭?,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p>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但蕭霄現(xiàn)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zhǔn)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p>
“……”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
當(dāng)平頭說完紅方任務(wù)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疤x謝你了?!鼻胤墙K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
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被钍匦禄謴?fù)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shù)的限制。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作者感言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