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
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nèi),除了系統(tǒng)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qū)的地圖了。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nèi),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xiàn)在暫時擔(dān)任了神父的職務(wù),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wù)啊?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yīng)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guī)則。
【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yè)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然而。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guān)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竟然去救了林業(yè)。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秦非一怔。但也沒好到哪去。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
絕對不可能存在。
……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nèi)齻€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yǎng)的下午茶了。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jīng)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jié)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采用開棺的方式吸引?】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guī)則都是非必死的。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yè),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可現(xiàn)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guī)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
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yè)。秦非的反應(yīng)很快。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jīng)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yīng)該是——
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神父:“?”
祂來了。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他邁步。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cè)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jīng)怒意緊繃。“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
則一切水到渠成。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頗。秦非身旁,導(dǎo)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xiàn)了。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作者感言
“那卷在雪山神廟中拍攝的相片,被勘測員在之后幾年中反復(fù)不斷地拿出來觀看。但奇怪的是,幾張照片上的圖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泛黃模糊,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