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秦非:“喲?”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秦非叮囑道。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4分!】
“臥槽!!!!!”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它看得見秦非。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可惜秦非也不明白。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作者感言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