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屋內一片死寂。【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地震?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系統:“……”
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
眾人面面相覷。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秦非:“因為我有病。”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下一口……還是沒有!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面板會不會騙人?”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料想到這個副本竟會遮掩玩家的面貌,在進入副本時選擇了開啟【游戲玩家】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