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看來之后還是要多多支持導游的工作才行。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則一切水到渠成。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嘀嗒。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老公!!”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可以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
……
作者感言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