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不要插隊!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是什么東西?“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
但。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靈體直接傻眼。
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工作,工作!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他一定是裝的。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秦非心中微動。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這樣嗎。”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作者感言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