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huán)境,醫(y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jīng)告訴過他們答案了。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直至串聯(lián)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不行,實在看不到。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fā)出過警告的看守。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
沒有人應和華奇?zhèn)ァ?/p>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xiàn)好感度條。……“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xù)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神經(jīng)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tǒng)提示音嗎?”
“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yè)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xiàn)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她已經(jīng)將這片區(qū)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tài)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shù)仫L貌,現(xiàn)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xiàn)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當前在線人數(shù)為:61325人,10分鐘內同比增長16.8%!】“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程松也就罷了。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
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
作者感言
早晨的溫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氣瞬息之間便化作一片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