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留在湖底，留在雪山中。”社區里早已亮起的路燈忽閃幾下，忽然熄滅了。一言不發。

一分鐘以后，前方玻璃門傳來“滴”的刷卡聲。“貓先生, 你有看出什么來嗎？”老虎滿含希冀地問道。

右邊僵尸的身體很快跑到了腦袋旁邊，雙手抱起頭，安在脖子上，眼巴巴地看著秦飛。秦非拐過一道走廊的轉角, 兩腿邁得快晃出殘影，百忙之余竟還有閑心抽出空來，舉起右手朝著虛空處揮了揮。

林業覺得蝴蝶有點慘，但又十分蠢蠢欲動。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

可輪到小秦再去的時候, 就像變魔術一樣，硬是一個接一個, 將剩下的祭壇全都掏了出來。

烏蒙的長刀直接失去了一半優勢。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

十有八九。“冷靜，不要慌。”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

“大家都覺得那是他當時被凍迷糊了，在瀕死之際產生的幻覺。”又是幾聲盲音。那兩個笑的傻里傻氣的NPC爸媽還站在客廳里呢。

彌羊蹲在灌木叢后面，看著秦非幾人慢慢走遠，一顆心像是被螞蟻爬滿似的，癢癢得不得了。也就是說，天賦武器只有本人能使用。走入那座密林！

那雙透徹的淺色雙眸中，仿佛能夠包容萬物。

谷梁只是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玩家，心胸既不舒朗也不開闊。秦非挑釁地抬眉：“怎么，怕了？”

外面走廊上響起極輕的腳步聲，秦非站在緊閉的門前, 忽然高聲說道：是他范圍說的太大了？柔軟的指腹不斷摩挲著黑色的石片，秦非心中毫無頭緒，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秦非點了點頭：“可以，讓他留在客廳吧。”——當然，可能還包含了一部分對于錢袋子的親近。

此刻，烏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在蟲母身下。烏蒙：“……”

屬性面板中的任務提示也已刷新，顯示著任務完成。彌羊鼓足勇氣克服心理障礙，又試了一次：“菲菲公……”

但事急從權，秦非剛剛出腳也是為了救烏蒙的命，就算被踹斷肩膀，那也是烏蒙活該。玩家協議的確擁有副本的制約之力，可想要規避規則弄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那下次呢，他會不會出剪刀？

四名玩家的神色頓時滿帶深意起來，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飄來飄去。白色煙霧原地而起。可身形變小所帶來的阻礙，絕不僅僅是搜索面積變大這么簡單。

獲救的希望終于出現，B級玩家像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全方位多角度地努力試圖打動秦非：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

“留下來，留在湖底，留在雪山中。”否則玩家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

“那個，菲菲，就在這里解決一下？”烏蒙轉身道。

“等一下。”傀儡代替了蝴蝶發話。秦非怔忪片刻，向那抹身影靠近。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同樣的振臂高呼：

船艙中的玩家們全部沉默著, 他們在等待NPC下一步的指示。“你們覺得寶田先生會騙人，對不對？但是主播這樣問，寶田先生根本騙不了他。”“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

“不信你們看吧，這個小秦十有八九也會選擇用雪埋尸。”那人皮內里包裹著的肌肉，能夠真正牽動外皮上的表情。烏蒙上場也是一樣。

“咔嚓！”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F級、E級的低階玩家，擠在生活區的東西南北四角，那里有系統架起來的露天直播廣場。

被黑色衣袍包裹的男人重獲自由，他向秦非伸出右手，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枚黑色的戒指。神他媽都滿意。這就給了他們傍上大腿的底氣。

“小秦能看見的，我們觀眾應該也都能看見吧，我怎么什么苗頭也沒看出來？”

直到確定無論營地那邊還是烏蒙與應或，都不可能看得見他，這才停了下來。環繞在彌羊身周的空氣輕微扭曲。

被秦非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