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號世界這一個月里開過四遍了,我都看膩了。”那,這個24號呢?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
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蕭霄:……哦,他就知道!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撕拉——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他必須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秦非:?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團滅?”
作者感言
“誰家胳膊會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