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話音戛然而止。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
秦非頷首。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為了更好的了解蘭姆的精神狀況,醫生對他所表現出的每個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記錄。
多么有趣的計劃!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很可能就是有鬼。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既然如此……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四人踏上臺階。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都是些什么破玩意。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蕭霄:“……”
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呼——”
林業。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作者感言
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