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次人多,而且大家身上都綁了繩子,這才得以安全折返。透明的,帶著似有若無的腥臭氣。彌羊看起來象是吃了個蒼蠅似的,咬牙切齒:“只有他、能、玩、得、轉。”
他們明明,都是很好的伙伴。老保安來的很快。
“壇子!”鬼火低聲尖叫。但他們別無選擇。
話還沒說完,杰克已經提著斧頭,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只是,當歡呼聲響起時,總也少不了潑冷水的。彌羊閉嘴了。
秦非:掐人中。一想到要去翻那些比嘔吐還要難聞的東西,玩家們的臉都黑了。
可憐的林業和蕭霄差點原地背過氣去。下面的人低垂著頭,每兩人之間相距大約半米,動作緩慢而整齊劃一地向前走動。
……
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彌羊在王明明的家里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
現在,這片碎片已經徹底融進本體之內了。
彌羊:“……”杰克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緊盯著小秦,卻自始至終沒找到時機出手的狼狽樣子,就覺得后槽牙發癢。
玩家們聚在路牌邊摳腦殼,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出對策。那些傷口有的已經結了薄薄的血痂,有的卻還在往外不斷滲血。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走廊上的空氣陡然一靜!其實秦非現在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你們有沒有去找那個垃圾桶的線索?”既然彌羊一行人已經離開,秦非也就沒有了再進船工操作間的必要。
“石頭、剪刀、布。”但現在,她明白了。迎著日光筆直而立,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陌生玩家抱團取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玩家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離開過自己視線的其他人。秦非之前料想的沒錯,老鼠這三人的確是第一批進入房間后,又完成游戲離開的玩家。衣物背后,是一具勁瘦蒼白的身體。
為了能讓更多人看清楚,獵豹和獾已經率先一步,爬到通風口的另一邊去了。“你們還記得嗎?在上山前那個晚上, 我們在村子上網搜索托羅蒙德山的資料時, 看見的論壇帖子。”
想到菲菲之前在14號鬼樓里,三言兩語就聳得他不得不甘當開路先鋒的英勇事跡,彌羊很難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三途道:“蝴蝶既然在做地毯式搜索,就說明他們沒有確切的目標,薛驚奇的人和其他零散玩家都還在做任務刷積分。”
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
玩家愕然:“……王明明?”在彌羊賣力地挖了好幾爪子以后,指尖終于觸及到了雪面之下的一個硬物。隨即兩人齊聲說道:“還好,你現在長大了,兒子!”
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你說的對,這里是不安全。”岑叁鴉拍了拍身上的雪。這是周莉在手機備忘錄中寫下的一行文字。
十余道目光頓時齊齊落在鬼火身上。看直播的玩家們這才恍然大悟。
無論他走向哪個方向, 只要回頭,永遠能夠和那些眼睛對視。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即使這是高階副本,玩家都已經身經百戰。
否則副本做這樣的設計干什么?孔思明的手機設置很奇怪,因為沒有任何秘密,所以無論是誰拿起手機,只要按一下側邊的按鍵,都能立刻跳過鎖屏,直接進入手機的內部程序頁。
那種用砍刀肢解尸塊、清掃房間裝進塑料袋里拋尸的舉措,仔細想來,雖然可怕,卻并不像是鬼魂殺人。
白色煙霧原地而起。彌羊被噎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總歸是才認識不久的外人。”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
獾難以置信地加大力道,依舊無濟于事。蕭霄一想起那絞肉機傳送帶上的肉餡,就忍不住后背直發毛。
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秦非瞇了瞇眼。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正在案板上,瘋狂躍動。“公主”這兩個字,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在這座雪山中,無論玩家穿得多么厚實,只要不待在帳篷里,生命值就會緩慢而持續地不斷下降。
彌羊一只手搭在通風口邊緣,就要往外鉆。
假如在早晨最忙的時候過來,老板娘肯定會使喚他在前面端盤子送菜。他們只能繼續按部就班,去雪山各處搜尋線索。但他沒有秦非這么好的身份條件,有著花也花不完的零花錢。
作者感言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