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原因其實很簡單。”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更近、更近。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游戲結束了!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守陰村也由此而來。
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是被13號偷喝了嗎?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鬼女:“……”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談永:“……”
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鬼……嗎?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作者感言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