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一個可攻略的NPC。“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不要擔心。”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砰!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休息區分為休息室、寢室和飲食區三個部分。”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縝密???”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有人清理了現場。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不,不應該。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該不會……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然而——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撒旦抬起頭來。“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秦非點了點頭。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
作者感言
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