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呼——”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很可惜沒有如愿。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
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效果不錯。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村長腳步一滯。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林業不知道。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不知過了多久。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蕭霄:“……”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導游:“……………”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作者感言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