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夜晚從來無星無月,暗沉厚重的烏云帶著一股山雨欲來兵臨城下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豬人NPC帶了五六個身穿華服的人,那幾人手上端著香檳,仰著臉打量著游戲區(qū),神色好奇又傲慢。
這三個字精準戳中了秦非的興趣,原來這艘船上的人類,還有家族劃分的嗎?大佬吃肉,他好歹還能喝到點肉湯。
三途捂住額頭:“你看看你屬性面板里的比分。”
“你們沒出來之前,我在這個幼兒園里轉(zhuǎn)了轉(zhuǎn)。”他語氣輕松地道。“對呀,而且主播走的路和別的玩家走的,怎么好像不一樣……”撕掉的紙頁陸續(xù)被從垃圾站的各處找到。
一片神秘的,黑暗的,能夠?qū)⑷送淌善渲械挠白印?/p>
這么一賴,還真的被他賴了很久。這收音機看起來也很有些年頭,灰色機殼有數(shù)處凹陷,破得不成樣。他們居然和鬼共處一室了那么久!
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100%,這個數(shù)值說出口,就連秦非都驚訝地挑了下眉。
他覺得如果秦非繼續(xù)這樣砸下去,眼前這女鬼可能就要原地坐化,從鬼直接進化成如來佛祖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蝴蝶勃然大怒!
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jīng)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tǒng)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guān)系。說白了,剛才那個靈體想的沒錯,這個關(guān)卡就是副本用來算計死者玩家的。
與此同時,廣播臺前亮起了一排紅燈。尖銳刺耳的聲音貫穿眾人耳膜,帶來強烈的精神壓制。
播報聲落下的瞬間,一場只有秦非一人能夠看見的焰火驟然盛開于深空之下。
彌羊臉上露出一種糾結(jié)到扭曲的表情。在數(shù)不清的期待目光中,青年高高舉起雙手。404號房門口張貼的規(guī)則,早在昨天就已經(jīng)被秦非揭下藏了起來。
有人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似乎覺得蝴蝶不應(yīng)該這樣對待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老鼠也是預(yù)知系?
從他們在副本中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知,每年七月,是雪山失蹤事件最頻發(fā)的季節(jié)。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
……好像是有?“別想那么多,我們先去找找吧。”青年神色淡淡,邁步向黑暗道路深處走去。烏蒙臉都黑了。
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收音機中的廣播聲仍在繼續(xù), 不斷循環(huán)往復(fù),重復(fù)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搜救播報。房間門外傳來細微的響動,門把手發(fā)出咔噠聲,估計是老鼠那三人走到門口來了。
鏡子里那個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瞬間黯淡了下來。玩家們的臉色越來越好看。
——距離太近了。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
原本空茫一片的雪原那頭,一座漆黑不見邊際的密林正靜謐佇立。讓人在每每看向他時,總?cè)滩蛔∷妓鳎@個人的內(nèi)心究竟有多么強大,才會從不產(chǎn)生任何焦慮?什么也不發(fā)生,總讓人覺得好像危險就蟄伏在暗處,正悄悄監(jiān)視著他們似的。
靈體們回頭看去。除了秦非。
有人試圖走上前去摸一摸那棟大樓的墻壁,想看看它究竟是否真實存在,被身旁的其他玩家一把拽住。
“其實也不一定有吧……他們怎么那么相信那個玩家說的話呀,該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笑)~”怎么這扇門好像是深棕色的?三秒。
“關(guān)燈,現(xiàn)在走。”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
……刀落在鎖頭上的聲音和地下傳來的撞擊聲同時響起。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人群就將他與貓咪沖散了。
蕭霄橫看豎看看了半天:“是什么東西?剪刀?”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非交代過蕭霄,一到泳池對面,無論老虎他們動沒動手,蕭霄都會催動符咒生效。
雪怪們并不是無腦攻擊,他們早已鎖定了作為主力戰(zhàn)將的烏蒙,現(xiàn)在他被三只雪怪圍攻頭頂,還有兩只在懸崖上蓄勢待發(fā),被彌羊驅(qū)趕開卻依舊不愿退遠。秦非盯著腳下地面。秦非的粉絲十分驕傲地揚了揚下巴。
青年言笑晏晏地雙手支撐在保安亭的窗框上,完全沒有受到好感度條上信息的影響,極其自來熟地和老保安套著近乎: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風(fēng)雪似乎正在逐漸變大。沒人能夠給出答案。
風(fēng)雪呼嘯猶如猛獸的嘶吼,陣陣翻飛的雪片擊打在臉上,帶來十分明顯的痛感。
14號樓的結(jié)構(gòu)是口字型的,秦非繞著樓道跑了一圈,一眼瞥見旁邊的安全通道門,抬腳踹開門便沖了進去。
作者感言
會和秦非正面對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