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
怪不得。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是真的沒有臉。
“你、你……”“接著!”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或許——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出口!!”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好了,出來吧。”
餓?“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
鬼火:“6。”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作者感言
說著他晃了晃手里的單詞本,這是他晚上出門前從王明明的書桌上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