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總之,他死了。只有3號。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其他人等不了太久。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就,還蠻可愛的。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
“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
還挺狂。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但,奇怪的是。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對啊!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總之,他死了。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作者感言
但他落筆時使用的竟然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