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
不買就別擋路。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
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
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無人回應。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我們該怎么跑???”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
作者感言
豬人NPC揮舞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