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神父:“……”
場面格外混亂。
宋天道:“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nèi)容都沒認(rèn)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1號確實異化了。”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dāng)。
他只能自己去查。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秦大佬!秦大佬?”還有三人則神色謹(jǐn)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fā),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秦非腦海中浮現(xiàn)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現(xiàn)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fā)現(xiàn),身旁那人已然出現(xiàn)在了百米開外。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cè)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啪!”
蕭霄自從進(jìn)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dāng)然也一樣。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rèn)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滴答。”
也太會辦事了!
當(dāng)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反正他年紀(jì)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nèi)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我也覺得。”……果然。
村長呆住了。那就只可能是——蕭霄:“……”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因為圣子必須降臨。
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不對,不可能是呼喊。
蕭霄與林業(yè)一臉驚駭?shù)亓⒂谠兀毯蠓磻?yīng)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shù)玩家想要知道的。圍觀的靈體出現(xiàn)一陣短暫的沉默。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guī)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yuǎn)……”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nèi)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zhèn)壓進(jìn)黑暗當(dāng)中。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可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作者感言
就算現(xiàn)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rèn)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