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秦非攤手：“既然人可以從外部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雪怪也可以從山里出去。”“你聽說過一句話？沒倒霉是會傳染的。”

“那你說他是想干嘛？”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有反應快的觀眾終于明白過來。

就在岑叁鴉話音落的一瞬間，前面地上的刁明竟真的就那樣站了起來。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副本總人次：200

秦非可不覺得，蝴蝶會輕易放過他們。“是不是一定要整個人站在外面才能打開？”獾的隊友遲疑道。

這絕不是什么好選擇，可以說這扇門幾乎是有進無出，但哪怕是拖延時間，也總比原地擺爛送死要好。

進入副本世界這么久以來，秦非時常有一種感覺。怪物分作幾瓣的口中流淌出腥臭的液體，這液體似乎帶有輕微的腐蝕性，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久而久之，彌羊已經忘記自己脖子上還頂著這個不屬于他身體的部件。

蝴蝶不知何時已來到秦非所在的3號窗口旁，正雙目灼灼地看著他，秦非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身旁站了三個大活人。阿惠將段南往前一推：“我身體好著呢，讓段南休息吧！”“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

另外六人見狀一愣。他爹的外面的鬼怎么會有這么多！！！

“去把這棵樹砍了。”

但這提議顯然沒法讓每個人都滿意。

事到如今，彌羊倒是越發相信了秦非所說的，“沒有我，你也離不開這棟樓”的說法。靈體們驚疑萬分，不斷交談著，說得口干舌燥。“好……”呂心一邊回答一邊轉過身去。

不是說玩家在中心城里不能討論副本內容嗎？烏蒙：“……”彌羊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糟了！一定是蝴蝶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把一直追著他跑的怪物隊伍破了！”

想搶生意的NPC們盯著秦非，眼睛發亮，秦非本想直接坐上最近的那輛車，從后面卻忽然竄出個人來。原來垃圾站根本就不止一處。秦非停下腳步。

“你……”

在這種程度的污染下，受污染者很容易便能覺察到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進樓里去了？

只有找到錯誤走廊里的閾空間，在那里面找到更多線索，他們才有機會解開事關副本更核心的秘密。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是，干什么用的？”

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活動中心內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把這幾個球收起來吧？”彌羊回過頭，看見秦非正盯著天花板一角發呆。

“你們聽。”秦非在離開辛西婭的玩具房后，在游戲區主干道邊隨意挑了間淺黃色的游戲房進去，耗費不長時間得到了兩顆彩球，然后才來的休閑區等人。“蝴蝶把他們幾個帶走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雖然他在中心城里又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直播間界面里正在刷過如潮水一般的彈幕。

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

之前在圈欄區時，秦非就一直能夠聽見隱約的發動機聲，而這種聲音在工作區中響得更加明顯。

“到底發生什么了？？！”“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

應或望向秦非那張毫無威懾力的、柔和而清秀的臉龐，又聯想到他剛剛在極度危險的邊緣當機立斷出手的決絕，忽然覺得渾身直發毛。這一分的的確確缺失了。

他也有點想去了。這原本只是一個用來警醒陸立人的消息，提醒他，及時在簡單的游戲中，也不能放松警惕。罵人的靈體們聞言徹底變成了啞巴。

“她、她今天晚上確實表現得怪怪的。”

即使他已經做出了抉擇，決定放棄這單任務，放任秦非安然無恙地活到副本結束，可礁石中畢竟危機遍布。犯人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下方, 豬人嘟嘟囔囔地抱怨著離開：“真是麻煩……這樣竟然也能跑掉？”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這句話聽進耳中，很容易直接被人反向理解成：沒有光線，卻依舊能夠看清祂的樣子，幽暗不見天日的海底峽谷未能磨滅祂精致的五官，與醒目深刻的面容。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

——假如那個存在勉強能夠稱之為“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