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烈日灼熱而滾燙，秦非不過走了短短幾百米額角就浸出汗來，就在他進入12號樓大門時，電梯正從4樓下降到1樓。靈體已經不記得，這是從它的固定觀看列表中消失的第幾個玩家了。

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堵死。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

也許現在根本不是12號。

真的，會是人嗎？陶征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臺階上, 滿臉都是恍惚。

“黑羽那兩位創始人升級速度都沒這么快吧。”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

——基本都是在賭盤中下了注的觀眾在喊。“醉了，黑鴉鴉全是人頭，我都找不到我關注的主播在哪兒，系統能不能切個特寫啊？？”“門出現了！！”聞人隊長難抑激動。

“既然我已經滿16歲了，那按我們之前說好的。”

銀灰色的大門在玩家們眼前緩緩出現，秦非一馬當前地沖了進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他的指關節不小心觸碰到了收音機上的某個按鈕。

上次在封印之海的海底，祂做得還要更過分。假如秦非捅不開的門，這印泥鑰匙拓出來的同樣也開不了，必須使用原鑰匙才能打開。

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

秦非仰頭向后，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面上，像是完全沒把眼前的困境當成什么大事：“出得去。”

“還有那個彌羊，他們在進副本之前肯定就認識。”氣氛依舊死寂。安全通道里并沒有怪物，但隨著兩人一前一后跑進樓梯間，那一扇扇原本緊閉的門后也傳來響動。

無名的怪物躲在陰暗處窺探著。

片刻過后, 大霧散去，眾人這才發現,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 他們竟已然身處另一個空間。因為這行提示確實沒什么用。

有繩索借力，眾人下潛的速度極快，在水下他們連呼吸都可以省去，全程靜默無聲。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

秦非的眼皮輕輕一跳！“具體臨界值沒有統一標準，是NPC們的自身條件所決定的。”秦非：“……”

黎明小隊的神志清醒，說話做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并不是被控制了。“該不會是——”

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大約半小時前, 蝴蝶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似乎出現了一些異常。

但他偏偏一上來就邀請鹿人跳舞，鹿人已經拒絕了一次，就不好再拒絕第二次了。玩具室對于他們來說，一下子就變得巨大到難以想象。

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清冽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中伴隨著些許沙啞倦怠。

到時候不需要玩家們潛入水中，灰蛾在岸上就能將他們蠶食殆盡了。他的一只手禁錮住秦非的脖頸，另一只手則握住了秦非的腰，少年的掌心實在很有力量，手指按壓在腰間，傳來痛楚，以及細微難以覺察的癢。

應或思索了片刻，給了聞人黎明一個充滿暗示的眼神。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

活動中心里有雜物間嗎？豬人NPC揮舞著雙手。

展示賽規則和R級對抗賽類似，作為非強制型的自主參與類副本，玩家只要能活著茍到副本結束，就一定可以分到獎勵。他們只能繼續按部就班，去雪山各處搜尋線索。

或是比人更大？岑叁鴉被他用繩子纏著綁在背上，好像趕集的人在背上綁了一捆菜。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

秦非頭一回有了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們將自己排了許久的隊拋在腦后，瘋狂涌向服務大廳中心處的排行榜。

秦非覺得，聞人黎明一臉幽怨又欲言又止的模樣有點可憐。

這里似乎是某棟大樓的內部, 空闊的空間內，除了玩家們以外再無其他人影存在。聞人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瞥向杰克。

“那個玩家什么來頭？看起來人氣很高，可我沒聽過他的名字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