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也太難了。
黏膩骯臟的話語。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難道是他聽錯了?——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
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1111111”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這預感就要成真了。“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
說干就干。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好呀!好呀!”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還是沒人!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他抬眸望向秦非。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
作者感言
看見走廊上的三人,三途想要停住腳步,出于慣性又往前沖了一大截,然后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