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快跑啊!!!”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但這怎么可能呢??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
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噠、噠、噠。”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作者感言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