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兒子,快來。”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不會被氣哭了吧……?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
更要緊的事?
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也有不同意見的。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秦非:“好。”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蘭姆一愣。可現在!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
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看不懂,實在看不懂。”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休息區分為休息室、寢室和飲食區三個部分。”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作者感言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