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
他猛地收回腳。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局勢瞬間扭轉。
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不然還能怎么辦?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任務也很難完成。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是刀疤。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宋天連連搖頭。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可……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作者感言
秦非頓了頓,說出一句發自內心的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