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蕭霄臉色一白:“來了。”但,那又怎么樣呢?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追逐倒計時:10分鐘。】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一眾玩家面面相覷。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蕭霄一愣:“鵝?什么鵝?”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
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就快了!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秦非搖搖頭。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啊——啊啊啊!!”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作者感言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