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很好說話。
“紅、紅什么白勺一橫點……”“哈哈哈哈哈!!”烏蒙毫不客氣地捧腹大笑。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
這到底是為什么?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
形容恐怖的惡鬼們發出佞笑,張牙舞爪地朝著三人撲了過來。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
兩人的視線交錯間火花四溢,作為真正當事人的秦非不知何時卻已脫離了戰斗中心。游戲區中, 原本正對著前廳的那條主走廊消失不見, 變成了兩道通往側廳的門。“對不起啊哥,是我太脆弱,給大家添麻煩了。”
三途接過那疊資料, 三人一起翻看起來。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
這名字奇奇怪怪的,的確怎么想都內含深意。
反應過來以后, 連忙跟著往這邊趕。
聞人黎明挽起袖子,黎明小隊這幾人仗著身體素質強勁,直接將上身所有衣物全部脫光了。可被指向的墻壁角落,又哪有彌羊的影子?
這本筆記并不完整,里面有不少紙頁都被撕掉了。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寸寸焦炭崩裂開來,從縫隙中流淌出黑黃色的脂肪液體。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
秦非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
雖然玩家們都是從同樣的位置進入冰湖的,但在副本的安排下,他們卻沉到了礁石的各個不同方位,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相同。
“等乖兒子18歲生日,爸爸媽媽再帶你去二樓。”人很少,但相對應的副本世界更少。
基于他主動放棄了參賽,副會長便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
進樓里去了?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嗯?
……好像是有?彩球多的玩家揣手站在走廊兩側看熱鬧,而彩球數量不夠的玩家,則無一不是面露惶然。聞人黎明嘆了口氣:“支帳篷,原地修整一下午。”
【7月1日……莉莉說她不打算去畢業旅行了,我實在不能理解,我總覺得這段時間她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她的表現實在太古怪了。我決定提前出發,繞路去她老家的村子看望她。】船工頓時怒不可遏!可秦非有多不想說,門外這人就有多想知道。
秦非掂了掂那柄大錘,舉起,狠狠向著地面砸了下去!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
空氣中彌散著血腥味,那血腥味濃郁得幾乎令人作嘔。珈蘭說話時,總是在禮貌克制中帶著股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配上他那頭自來卷的柔長金發, 傲慢得像個擁有良好禮節的西歐貴族。“對呀,而且主播走的路和別的玩家走的,怎么好像不一樣……”
假如今天站在余阿婆面前的是其他玩家,就算做出和菲菲公主一模一樣的事,最大可能也是被余阿婆直接一鏟子掀飛。
“喂我問你話呢。”
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丁立段南找準時機上前,將登山規則和地圖交給了聞人黎明,成功牽絆住了他們的腳步。
珈蘭副會長雙手按在桌面上,指尖因過于用力的擠壓而變得蒼白, 語氣隱忍卻難掩激動:“‘’你見到的那個人,是什么樣的?”瞳孔迅速擴散開來,眼中黑色的面積越來越大,甚至超過了眼珠原有的大小,直至覆蓋整個眼球。
丁立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蛾子會撞破冰面,直接一轟而出。秦非思忖了片刻:“直接告訴所有玩家肯定不行,他們不一定會信。”
這種混亂場面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上一次看到還是上一次……噢,不是,上一次看到,還是小秦突然竄上新人排行榜榜首的那天呢。什么死者陣營,什么指引之地,觀眾們根本連任務提示都沒見到過!
人總要先保住命,才能去談以后。它們似乎,即將親眼見證一個奇跡的誕生!
這或許會令他們懷恨在心。他的話未能說完。“救命救命,好想告訴他們啊, 太有意思了!”
總覺得有點喪良心啊!
秦非掂了掂那柄大錘,舉起,狠狠向著地面砸了下去!迎著日光筆直而立,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她的右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旁邊是一行結構松散、頗有些難以辨認的血字。
作者感言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