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徹底瘋狂!三十秒過去了。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
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而且這些眼球們。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好感度——不可攻略】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作者感言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