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我等你很久了。”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他逃不掉了!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他與亞莉安對視,輕輕頷首道:“好的。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亞莉安小姐。”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第一個字是“快”。“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破嘴。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一直?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
村長停住了腳步。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對呀。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誒。”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鏡子里的秦非:“?”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
作者感言
因為他在副本中過度博愛的舉措,甚至有玩家將他的打法戲稱為“圣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