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不,不可能。“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2號放聲大喊。
“啊?”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
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但,那又怎么樣呢?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
只有秦非。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是鬼魂?幽靈?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作者感言
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