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表情怪異。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
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不對,不對。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他肯定要死在這了!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
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臥槽……”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10分鐘”成就,玩家屬性面板已開啟】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比如村長,比如司機。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
“砰——”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作者感言
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