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秦非揚了揚眉。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
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草。“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
是硬的,很正常。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
量也太少了!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女鬼:“……”
作者感言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