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
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號怎么賣?”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秦大佬。”
“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可他又是為什么?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他發現了盲點!”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鬼火接著解釋道。“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不過問題也不大。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嘔嘔!!”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作者感言
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