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都打不開。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這都能睡著?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
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緊張!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啊——!!”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折騰了半晌。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出口!!”
作者感言
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