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來了。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
……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
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他長得很好看。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啊???”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
作者感言
在通讀完紙張上的全部內容后,老鼠環視房間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幾顆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