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有點遲疑地看了后廚一眼,只看見秦非忙忙碌碌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打轉的身影。但他的提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亞莉安不是夸張,但這種神乎其技的存在,小秦絕對是頭一份。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黑羽和暗火不同,雖然常年霸榜公會排行第一,但行事卻十分低調,公會駐點也不對非內部玩家開放。
一想到要去翻那些比嘔吐還要難聞的東西,玩家們的臉都黑了。蝴蝶對此渾然不覺。他指揮其他玩家對隊伍進行了整合,帶著大家一路往活動中心走去。
老虎狐貍一行人的實力,不至于謹慎小心到如此地步。趕緊開張,才是他們現如今最需要做的事。蜥蜴似乎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如觸電般抽回腿,跌跌撞撞地退后幾步。“你們快過來看,這里有東西!”
“艸!艸艸艸,怎么辦啊!”
總覺得,在那張皮膚底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著,想要掙脫束縛鉆出來一般。
已經不能再分神抓什么內鬼。那玩家正要回懟,回眸撞進彌羊漆黑無波的眼睛里,卻忽然不敢說話了。
薛驚奇還在皺著眉頭研究電話后面好幾種顏色的連線和接口,鬼火已經沖上前去,一把將電話搶了過來:“我來!”秦非動作一頓。
這扇門是一場騙局,老鼠王輝預測的十分精準。毫無疑問,這是個NPC,五短身材,四肢和身體都格外粗壯。就像林業所說的那樣,玩家們之所以會被女鬼所吸引,是因為受到了保安隊巡邏規則的限制。
“其實剛才我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
“老婆怎么走的那么快啊。”不能砸。
“什么什么?老婆又要去偷什么了?”
秦非一發問,果然將瓦倫老頭問啞了。還是……
幾句話就把人打擊成這個樣子,你的嘴巴是有毒吧?!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出了一副適應性良好的模樣。他感受不到來自污染源的氣息,但他能直觀地感覺到精神污染。
……身后的追兵越來越少,直到玩家們拐過拐角,鉆進幼兒園后方的樹叢里時,才終于徹底甩脫了那些尾巴。“預知系!”他的說話聲中有壓制不住的激動,“那他們不是贏定了?”
但對方似乎并不這樣想。
幾分鐘后,一行人修整完畢,黎明小隊中的全員都已恢復意識,丁立上前詢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離開。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社區里早已亮起的路燈忽閃幾下,忽然熄滅了。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
面前的鬼小孩渾身立即著起火來。彌羊已經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
蕭霄呼吸一窒,下意識朝著某個方向望去,隨后雙眼瞬間睜大。
他雙腿分開,穩扎穩打地站在地上,巨大的力道正在順他的雙手涌向眼前之人的身上。還是一個女孩子的手機。漆黑一片的樓道里,兩道腳步聲交錯響起。
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這家伙總不能因為他帶著貓咪頭套,就將他當做一只真正的貓來對待吧?
“鏡片呢?”他問出了大家都想提出的問題。看來游戲區中的工作人員,還有著不同的等級和職責劃分。眾人神色各異。
可惜這次他的確輕敵了,密林的污染程度正在玩家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逐步加深。應或對刁明很反感,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急于為黎明小隊辯解:“他不是我們隊的,只是我們的雇主。”周莉的手機和孔思明的不一樣,設置了四位數字的屏幕密碼。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中有寫到過周莉的生日,也寫到過1號社員自己的,秦非發兩個都試了試,成功將手機打開。
可是秦非還在下面!
“池子里這些彩球該怎么辦啊?”彌羊一臉困擾。在薛驚奇好不容易安撫好其他玩家的情緒后,老頭依舊在持續不斷地作妖。應或的面色微變。
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事實上在秦非拿到這張報警回執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曾經接觸過上面那個“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
那身衣服肯定沒法要了,好在秦非他們還偷藏了不少登山社團的備用服裝。復眼翅蛾飛到了營地里。
樹林。錯過秘密是很可惜的。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
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八名玩家相互之間明顯十分熟悉,為首之人面色冷沉, 他的旁邊站了一個身量矮瘦的男子, 長得獐頭鼠目,一對豆子眼不停地往秦非身上瞟。“那就好,那就好。”孔思明心不在焉。
作者感言
在通讀完紙張上的全部內容后,老鼠環視房間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幾顆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