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當24號發(fā)現(xiàn)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混入旅客中的怪人:好感度8%】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shù)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整個區(qū)域混亂一片。(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
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R級對抗副本。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shù)收斂了起來。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xiàn)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tǒng)是卡bug了吧……”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xiàn)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jīng)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林業(yè)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fā)出。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上。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他現(xiàn)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對呀,那個第3條規(guī)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再然后,我發(fā)現(xiàn)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21分,只要再加三分就是24分。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
作者感言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