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通通都沒戲了。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san值:100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他們似乎看不見它。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不對,不可能是呼喊。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再堅持一下!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走?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他會死吧?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咔嚓!”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作者感言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