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空氣陡然安靜。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就這樣吧。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金發男子惑然發問。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11號,他也看到了。”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會是他嗎?“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秦非試探著問道。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作者感言
各種各樣不同的動物皮囊,套在人類的身上,遮住了這批玩家原本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