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或許是秦非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fā)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蕭霄只能撒腿就跑!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林業(yè)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
走廊兩側(cè)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shù)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
女鬼:“……”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秦非沒再上前。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qiáng)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
“不對,前一句。”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xié):“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guān)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kuò)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y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jīng)常待在那里。”
村長:“……”那人高聲喊道。“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jīng)費,但按社區(qū)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鎮(zhèn)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zhèn)鞯鸟S尸術(shù)可通陰陽,一旦學(xué)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dāng)中。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dǎo),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tài)。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秦非并不擔(dān)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wèi)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數(shù)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可在過程當(dāng)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yè)和蕭霄出言打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良久,醫(yī)生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他們發(fā)現(xiàn),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
作者感言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qiáng)效定心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