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一定是吧?
“切!”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拉了一下。但任平還是死了。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
嗒、嗒。但。……
現(xiàn)在, 秦非做到了。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我怎么會是騙子呢。”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shù)退散。
她這樣呵斥道。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老舊的門軸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tǒng)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tǒng)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那必定就是那樣的。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fā)現(xiàn)。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那、那。”林業(yè)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砰!”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
秦非:“……”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作者感言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