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遭了。”醫生臉色一變。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秦非驀地回頭。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反而……有點舒服。
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不要。”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真是這樣嗎?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可現在呢?做到了!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作者感言
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