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也罷?!睂O守義又坐了下來。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蕭霄:“……”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薄?/p>
秦非挑眉。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
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本拖袢緛?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绷謽I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耙?,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自由盡在咫尺。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作者感言
他感受不到來自污染源的氣息,但他能直觀地感覺到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