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干干凈凈。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

“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然而——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

棺材里……嗎？三途皺起眉頭。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秦非：“……”

“那你改成什么啦？”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沒有，什么都沒有。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撒旦到底是什么？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