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

秦非咬緊牙關。假如是副本的話……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鏡子里的秦非：“？”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這究竟是為什么？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

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堅持。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十二聲。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

蕭霄：“噗。”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起碼不全是。

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