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好了,出來吧。”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什么?”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
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不該這樣的。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醫生點了點頭。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作者感言
比怕鬼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