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也是。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反正他也不害怕。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秦非心中一動。
“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他說: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多么順暢的一年!“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3分鐘。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林業也嘆了口氣。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她陰惻惻地道。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秦非眨眨眼。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到了。”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嘶,我的背好痛。”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秦非揚了揚眉。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撒旦:???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至于導游。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作者感言
比怕鬼還怕。